世界下车时没站稳,一脚踩进水坑里,鞋湿了大半,潮湿感从脚底往上蔓延,袜子黏糊在鞋子里,难受。他上到排练室,打开门就是一股湿闷的味道,人没到齐,到了的也没什么精神,飒太跟夏辉小声地闲聊着什么,混在雷声里,听不清。
成员们跟他问好,世界扫了一眼屋内,问大树还没到吗。慧人说大树昨晚好像忙到很晚。
哦哦。世界回答,拄着拐找个凳子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看今日的排练安排。
他折了脚之后很多工作都堆在大树身上,大树信誓旦旦说放心交给我吧,我顶得住!但人毕竟精力有限,佐藤大树也会累,灿烂的笑容和激昂的话语可盖不住眼底的疲惫。世界好几次话到嘴边,想说累的话休息一会我来想办法解决,次次都被大树塞回去,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养伤。
“大家早上好!”大树少有地踩点到达,衣服都被淋湿了,进到空调房的瞬间打了几个喷嚏。
“你先去换衣服。”世界的语气有些严厉,大树缩缩脖子,乖乖照做,转身之前瞄了一眼世界,世界没有看他,低着头继续看手机。
大树揉揉自己半湿的头发,有些心虚,因为自己迟到生气了?
不过还好换完衣服回来就看到世界和慧人在搞怪,气氛总算没那么沉闷。跟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外面雨停了又下,天色渐暗街灯亮起,飒太提议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世界第一个说不去,众人期待的目光看向大树,大树假装尴尬挠头,说已经有约了。
慧人和勇征显然立刻陷入失落,大树无奈地笑,说:“你们一起去吃吧,我和世界桑请客。”
世界在收拾东西,闻言抬头,装傻道:“谁?谁请客?”
“快走快走!去晚了没位置了!”
目送他们离开,大树松了口气,弯腰低头拉伸手臂和肩颈,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背,被一只手摸着从后腰探到小腹。佐藤大树被吓到差点整个人跳起来,世界从容地收回手,好像趁机揩油的人不是他。
“世、世界桑,”大树结结巴巴,脸上还是惊吓的表情,问:“你还不回家吗?”
“你不是约我吗?”世界问。
“我没有啊?”
“那你等下去哪?”
“回家,睡觉。”
“我约你,有空吗?”
佐藤大树把山本世界的拐放置在玄关处,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听话,被调戏还要跟着人回家,就因为世界说晚上再讨论一下巡演细节,无偿加班,心好累。
他们在便利店买了些吃食和啤酒,堆在茶几上,电视机里放着搞笑节目,倒也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世界抿一口酒,啤酒的白色泡沫沾在他短短的胡子上,很滑稽。大树费尽全身力气才没有笑喷,指了指他的下巴,问:“你以后就这样了吗?”
世界抽张纸巾抹掉泡沫,说只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家里,懒得刮胡子,修修形状感觉还不错。大树郑重劝告他说你还没到留胡子的年纪,而且跟团队风格不搭。
“唉,你的腿什么时候好啊,真的是。”两三杯酒下肚,可靠的芬达队长终于下班了,现在的大树才是最真实的大树。
“怎么就在这时候折了呢?”大树托着下巴,眉头皱着,嘴唇被酒液润得红艳艳,在等人亲下去。
山本世界是行动家,捏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就凑上去,大树被他的胡须刺到,伸手把他的脸推远,一脸不爽。
世界反而笑出声,说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把人拉过来,迫使大树跨坐在他腿上,大树慌张之余还扭头看看有没有碰到他伤到的脚。
两人对视几秒,大树拿下他的装饰性镜框甩到沙发不知哪个角落,把自己送上桌。外面风夹雨格外冷,不过家里总是暖的,体温交融一起时更是热得人喘不过气。
世界的嘴和手在他前胸后背和腹部游走,“又掉肉了。”世界嘟囔道。
佐藤大树是个有原则的人,趁事情还没发展到停不下来的地步,再一次把世界推开,问还有什么账要算。他脖子到锁骨一大片皮肤都是红的,被胡子磨的。
世界从沙发下面的收纳柜里摸出润滑,说:“你最近很辛苦吧,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语气好委屈。
世界的手顺着后腰摸下去,大树被凉得整个人抖了抖,听见世界又说:“你这个人,唯一要改的就是容易冲太猛,不顾自己。”
“别、别摸那么厉害……”大树收回圈在世界肩膀上的手臂,按住世界正在给他撸的那只手,怎知反而增添了一分力,激得他就这样射在两个人交叠的手里。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精液,头脑一片空白。
世界倒是冷静地抽纸巾擦手,顺便还帮他也擦了,问:“你说这账要不要算?”
大树低着头不说话,世界另一只手还在给他后面扩张,顺势加快速度和力度,大树塌腰迎着他的手,前面软着,但是不受控制地流出一些液体。
“要不要算?”
就像刚被撬开壳的蚌,彻底打开才知道内里有多柔软,受了多少苦难。世界抽出手指,再次进入他时,大树郁积在心中的一切才彻底爆发出来。
令人筋疲力尽的工作,各方面的期待与压力,自我否定的痛楚,性爱的快感,被自己纳入体内正紧密结合着的他的老师,同伴,朋友,爱人。
“呜……呜……”大树把头埋在世界肩窝里,嘴里说不出完整一句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上牙磕下牙,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我想,快点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人。”
世界按住他的后脑勺,下身开始抽动,亲吻他耳朵,说:“那么着急干嘛?我又不是死了。”
大树骑在世界身上摇摇晃晃,他环住世界的颈脖,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抽噎。
暴雨打在窗户玻璃上,密密麻麻的雨声与他的哭声混杂一起。雨滴连成线,织成网,将他们困在这间小屋里,让大树觉得世界就是他的世界。
他试图在很多人身上获取安全感,向很多人献媚,世界也曾放他去广阔的天空外,看他能不能找到一个属于他的巢。
到头来大树发现只有在世界这里才能将身心完全交出来,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世界的胡须刺痛了他,像一种惩罚和警告。
“今晚留下来吧。”世界说。
他的手顺着大树的背脊摸上去,停在肩胛骨,毋庸置疑,他的鸟儿终究会归巢。
END.
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以后说起回家,说的是回到两人共同的住处,再以毫无保留的样子相会。打开门,玄关会有两双拖鞋,小小的鞋柜会满满当当。客厅是两人共同拥有的,一台电视,一张茶几,一张沙发,世界的游戏机,大树的鱼缸。不知他们觉不觉得,电视遥控器从崭新,干涩,变得称手,柔和的过程其实很暧昧。
你的手握住遥控器,然后又递给我,相当于我和你完成了一次融合。
第一晚,谁也没有通知他人说我们住在一起了,他们平静地放好了自己的物品,在客厅的沙发上对视时,觉察到对方出于害羞而拼命想隐藏的欣喜。
他们在黄色的氛围灯下,在深夜电视剧的声音里接吻。最开始只是浅浅地触碰着对方的唇,大树习惯性地闭眼,皱眉,这是在紧张。世界转而亲吻他的眉心,亲吻他眼边的痣,两手托住他的脸,脸颊肉肉的,被挤压着,像个河豚。
佐藤大树稍微放松了,投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失足掉进山本世界幽黑色的瞳孔里。这时的世界像一种在野外生存的犬科动物,出道后把上层头发染成褐金色,软软地贴着额头上方,很好摸。抬眼看人时,单眼皮线条深刻,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同居爱人的手按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身体往前压。大树轻易地软了腰,微微张开嘴迎接这个吻。19岁,他脸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去,手臂肉软软的,被用力抓住,泛着手指的印迹。大树试着迎合,却被捏着下巴将嘴张得更大,任凭对方把自己当玩具一样随意使用。
大树喜欢接吻,能满足口欲,能感受到自己被爱着。世界在他快要喘不上气时放开他,头放在他肩膀上,也微微地喘着。大树抚摸着世界的后脑勺,问要做吗?他还学不会坦然表达我想做,只会问对方要不要做,听上去在为对方着想。
今天的世界跟以往有些不同,世界是很温柔的,为了照顾比自己小了整整四岁的恋人,他总需要多花点心思,要引导大树放松下来,偶尔也会耍点坏来逗他。电视机好吵闹,世界拿起遥控按下关机键,屋子里安静了,他有时间去想一些东西。
想什么呢?在想明天早上起床时第一眼看到的佐藤大树是什么样子的,头发会不会睡炸,会不会水肿。19岁真是一个微妙的年纪,明明还不能喝酒,却已经加入了exile这样的组合。前辈们会起哄说:“让世界喝,世界喝了就相当于大树喝了。”
大树被takahiro揽着,像已经醉了,满脸通红,眼神不经意地瞟过来,隔着好几个人呢,每次都被世界精准捕抓。前辈嘴上这样说,但没有强迫世界,世界一杯倒,反倒便宜他。世界握着酒杯,还是仰头灌了大半,胃里马上升起热意,边喝边想,大树有没有看见呢?
大树当然看见了,否则也不会在后半程世界睡着时把位置换到他旁边。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只是想跟这个不常见的世界再贴近一点点。
散场后,世界在大树的轻声呼唤中醒来,他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迷茫地看着大树的脸,第一个念头是:“好喜欢你。”
说出来了,好逊啊,怎么是这样子表的白?
山本世界刚想狡辩,看见大树咬了咬嘴唇,眼神躲闪不定,他开口讲话,心跳快到喘不过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也是。”
他们在酒气冲天的包间里,在一片狼藉的餐桌旁讲了不得了的话。服务生敲敲门,惊醒两个呆滞的人,他们像逃亡一样牵着手跑出去了。
现在的心情,跟那时很相似,是甜蜜而充满幻想的。
世界也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会有意无意地想要维持自己“年上者”的感觉。可他今晚显得有些急切,甚至有些焦躁。
世界太久没说话,大树在他耳边问怎么了,很柔软的语气,没有等到回答。世界又抱紧了一点他的腰。
好近,能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手臂的温度,不太平稳的呼吸。佐藤大树似懂非懂,眨眨眼,揉揉他的头发,说:“我也最喜欢你啦。”
end.
失眠产物
山本世界洗完澡出来看见自己床上多了个佐藤大树时没有感到惊讶。
世界穿着T恤和长裤,在擦头发,问:“你还不困?”
大树整个人趴在床上,手搭在枕头上玩手机,听见他的声音,马上翻身坐起来,说:“我刚刚发了ins,你快去转发!”
“什么ins啊,还非要我转。”
“你看就知道了~”大树贼兮兮地笑着,挑了下眉,看样子还很有精力。
世界被他逗笑了,打开手机上ins一看,又是今天那张被大树发了好几次的合照,配了句“今后也一定会是命运共同体”。
猝不及防被一记直球击中,世界少有的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出吐槽的话,转发只写了句干巴巴的“说是命运共同体”。
“怎么突然这样说?”世界坐到床上,打开了吹风机,问。
看到山本世界语塞的样子,大树心满意足,又躺下去,顺便把小腿搭在世界的大腿上。
“没有啊,快出道八周年的日子了嘛,今天又宣了新巡。”
世界头发还很湿,好几滴大水珠落在大树的小腿上,他看都没看就伸脚往世界的衣服上蹭,非常迅速地将水擦干了,继续说:“而且好神奇啊,16年的今天我们也是在广岛,六年后也还是我们两个,还在广岛。”
“是啊,怎么还是我们两个啊。”
世界应着,扭头去看他。大树正在自拍,刚吹干的头发很蓬松,为了新剧角色把刘海剪薄了点,显得更加少年气,刚刚在世界身上蹭时乱动几下,弄得衣服领口歪向一边,露出锁骨上方的痣,一副慵懒诱惑的样子。
世界动了点心思,在他光滑的小腿肚上揉了几下。大树发完快拍,看见世界的头发已经吹干了,把手机扔在一边,稍微起身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倒在床上,遮住天花板刺眼的顶灯。
大树连续几天连轴转了,世界只做了一次,也没有太激烈,是刚好能让人舒缓压力安稳入睡的程度。大树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看手机,突然笑出声,说:“夏辉评论说,啊世界树,让我想想怎么回复。”
“你这样回复:但是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世界说。
他像小猫一样用头顶蹭了蹭世界的下巴,说:“不好不好,这是跟你的合照。”
结果两人温存完了大树也没想出来,世界没那么早睡,等会还打算开直播,大树毫不留情地走回自己房间,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听着世界的直播,大树最终决定一切从简,回复说:对,是世界树哦。
end.
翻备忘录翻出来的大家随便看看
情侣鬼屋不贴贴没意思
“本次拍摄的主题是!铛铛!双人鬼屋——由我,中岛飒太担任MC。”
在一片欢呼声中,在上次的VR恐怖游戏中奉献了精彩表现的佐藤大树不满地说道:“诶——为什么是双人啊,大家全部一起进去玩不更有趣吗?”
“呀不不不,”飒太摆摆手表示拒绝,“这样子肯定会有人在中间浑水摸鱼的吧,比如全程闭眼靠成员拉着走什么的。”
“说的就是大树呢。”世界点头赞同。
泽夏看了看站在自己左右的勇征和夏喜,说:“yusei和na酱也是胆小派的呢。”
勇征点头,坦率承认:“是,会很害怕的。”
夏喜努努嘴,说:“积累了上次的经验,我已经不会害怕了。”
“好的,我们继续说一下挑战规则,首先是抽签分组,其余人会进入旁边的屋子进行reaction,所以在里面的行为门把们都能看见哦~用时最短即为获胜,那么采访一下慧人,你最希望跟谁组队呢?”
慧人用真挚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大树,说:“果然还是想跟我的大哥一起,我会保护他的。”
“才不需要你保护好吗!”大树怒吼。
全体爆笑。
“刚刚讨论了一下FANTA的胆小派,那么请问leiyaくん”,你觉得谁是最大胆的呢?”
“lei酱觉得是世界さん哦,印象中他就是不会畏惧的人,很可靠呢~”
“哇哦谢谢lei酱(捧读),我的话是会在鬼屋里中途变成鬼的那种人。”世界用平静的语调讲出了恐怖的话语。
“好可怕好可怕!”佐藤大树叫唤起来,成员们也跟着高声叫,跟平常一样还没开始就已经闹成一片了。
Staff把抽签箱搬上来,从站在最边上的世界开始抽签。
世界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球,放到头发旁边展示,上面写着数字1。
“球上面的数字代表进入鬼屋的顺序。”MC飒太解释道。
接着Leiya抽到了3号绿色球,夏喜是4号蓝色球,泽夏2号紫色球。
“话说还没有人配对成功呢。”
“最右边这四人是不是没什么缘分啊。”
“就是就是。”
七嘴八舌的吐槽中,勇征抽出了跟泽夏一样颜色的2号球,两人击掌庆祝。
下一位是大树,大家一大早起床,大部分人都没做造型,大树梳着黑色的顺毛,穿一件oversize的白色卫衣,在队伍中反而像最小的一个。
“那么,到底是谁跟我一起度过难关呢?”大树指着镜头,继续说,“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敬请期待!我最近的新剧liar也正在热播中哦!”
“不不不,这个节目不会出现在电视上的。”飒太吐槽说。
“这个人好麻烦啊。”世界补刀。
大树从箱子里拿出红色球的瞬间,一列六人同时转头看向世界,嘴里不约而同地叫着:“利达!利达!”
佐藤大树瞪大双眼,嘴巴张成o形:“喔喔!世界さん!”这是他惯有的兴奋语气。
世界心里暗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点点头作为回应。大树转身回去原位时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关注站在前面把抽签箱当成恐怖箱做反应的慧人,世界才明目张胆地回望大树,背对镜头,大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和期待,似乎是想要在世界身上里获取安全感。
山本世界忽然觉得这个play还不错,挺有趣。大树为了不暴露真实关系,还特意过交代节目组尽量少将他们分到一起,不过这种看缘分的事情节目组自然也没办法,如何掌握这个度就全看他们两个了。
很快全部人都抽好签,世界和大树是第一组,留在鬼屋门口准备,其余人进入旁边的屋子。
“好了,两位队长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等着吧,我会将你们全部击溃。”山本世界大概是完全醒了,在腰间抽出一把空气武士刀,对着门口的鬼脸横劈两下。大树立马被逗笑,转眼又收了表情,对着镜头信誓旦旦:“这就让你们看一下身为队长的真正实力。”
“那你走前面吧。”世界说。
大树秒怂,说:“不不不,你知道后面也会有很多危险的,我要在后面保护世界さん。”
两人推拉几回,最终还是决定世界拿着GoPro走最前面,大树暗自松一口气。
这次的鬼屋是诅咒主题,在入口处还会有工作人员引导玩家做奇怪的祭祀仪式,佐藤大树已经开始觉得背后阴冷,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往旁边看一眼,世界眼睛专注地看着地下,反倒真有一种虔诚的感觉。
完了,他真的不怕。大树在心里吐槽。
“欢迎大家来到Yggdrasil世界树的频道,今天我们带大家体验一下传说级恐怖的咒怨鬼屋。“
“才不是YouTube呢,这里是芬达赌场啊世界さん。”
“哦哦是吗,staff们不好意思。”
因为害怕,大树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世界已经掀开门帘准备进去,大树再三思索,决定悄悄拉住世界的衣角,至少两人不会走散。
世界又对着镜头说了些什么,大树没心思听了,他很想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就这样跟着世界走,但是节目效果不允许。
通道里播放着恐怖片里的音乐,时不时还有人低声喃语,音响效果过于优秀,像咒灵就趴在耳边。
“哇啊!好恐怖!”
世界的声音忽然炸响,大树的神经本就紧绷着,被这样一吓整个人都缩起来躲在他背后。
“诶,原来是假的。大树?大树还在吗?”
“我在啊。”大树扯扯他的衣角,知道世界刚刚是有心吓自己,语气中带了些怨念。
他们停下来的脚步给了埋伏旁边NPC绝佳机会,在大树右边的黑色帘子中忽然伸出一只长指甲的带血鬼手,皮肤都是灰黑色的,实在辨认不出到底是人是道具。
鬼手抓住大树的手臂,大树尖叫着疯狂甩手,本来应该会一头撞到世界背上,但世界听到动静刚好转身,胸口一阵闷痛,大树结结实实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整个人在发抖。
隔壁演播室炸开锅一样尖叫狼嚎,“抱上了抱上了!”“世界树!”“利达!”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世界也知道他是真的害怕,拍拍背给他顺毛,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好啦好啦,鬼走了。”
大树才想起来这是在录节目,一把子推开世界,红着脸说快走快走。
世界只是笑,心里狂喊可爱。
end.
*懒得预警,反正我爽完了,解压产物没有逻辑
昨天是红凤凰巡演终场。
早上七点,室外温度在阳光照耀下逐渐升高。麻雀叽叽啾啾的叫声,空调主机的微弱噪声,枕边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在佐藤大树耳朵里渐渐从细微变清晰。在他完全清醒的这一秒,闹铃响起第一声,他精准抓住床头手机,睁开眼,天完全亮了。
昨晚睡觉时忘了拉窗帘,山本世界那头对着窗,他睡不醒,翻身背对大好晨光,手臂习惯性往被窝里一捞,圈住佐藤大树的腰。左肩肩膀一沉,世界把头靠过来了,大树苦恼地看着自己起床路上最大的一只拦路虎,“算了,半小时,半小时后我就起来。”他对自己说。
大树动动酸痛的腿,脚丫接触到被子外凉凉的空气,很舒服,但腿根处不可避免地传来某些隐秘的,不可言说的疼痛。可能又被掐紫了,他猜测。山本世界大概当他是一个无生命的娃娃,手上施力将他抱得更紧,佐藤大树有些喘不过气,呼吸都急促。
在部分知情人眼中,世界是个温柔的好伴侣,佐藤大树也是这样说的呢,“世界桑啊,很厉害,很帅气,虽然不经常表达,但其实对大家都很温柔。”
只是偶尔在换衣服时,成员们会看见他发红的手腕,泛青的腰侧,破皮的嘴唇和肩膀锁骨处的牙印,甚至大腿内侧的发紫的指痕,简直像遭受了一场强奸。
“大树くん,你没问题吗?”
“我?我怎么了,我很好啊?”佐藤大树套上高领长袖,回答道。他知道成员们问的是他身上的痕迹,可是这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他偷偷看一眼光明正大穿背心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山本世界。
对大家都很温柔,唯独对他很粗暴,在性爱上。佐藤大树在心里补充不能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大概是从芬达武修时期开始的。
佐藤大树清楚记得他说要搬出去住时,世界一闪而过的,有点冷漠的眼神。“啊、不错嘛,终于没有人打扰我看漫画了。”再抬头,又是大树熟悉的日常耍宝满嘴跑火车的世界。
两个人都很快接受了因工作需求而分居的事实,又不是分手,还是几乎天天能见面。恋人的变化是从无数个细节堆积下显现出来的,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在佐藤大树提分居的时候?佐藤大树被关口曼迪一口咬在肩膀上的时候?亦或是更早的,某个即使是未成年人也要参加的混乱酒局?
去往武修地点的路上,他们的大巴车在阴沉的灰云下行驶,身后成员们的行李箱互相磕碰着,发出沉闷的噪音。世界戴着耳机看电脑,可能在剪辑他拍的素材,也可能在复盘前几日的录像,尽管他一言不发,佐藤大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焦躁。
新生芬达没有他们预想中好,相比他们见过的优秀的舞团,相比世界所在的团队,实力差距太大了。在镜头前训话结束后,五个人走出会议室准备回酒店,他们住同一间,世界留下来等大树收拾完。确认没有镜头在拍,山本世界开口:“我还是不忍心把话说太重。”
“你必须实话实说。”他们之间不需要客套话,大树知道世界想听的也不是模棱两可,谁也不得罪的场面话,“你讲比我讲要有作用多了。”
回去的途中一路无话,在酒店大堂leiya一把拉住大树,问他今晚去不去喝酒,夏喜怯怯探头,说大树去的话可以带上他吗?佐藤大树一向有约必应,给后辈们抛个玩闹意味的媚眼,说好啊今晚见。
他不是没有听见山本世界用了点力关门,把双肩包甩到床上,一副承担不了书包重量的样子,整个人摔进被子里打滚。佐藤大树决定忽视他发疯,脱了衣服准备去洗澡,山本世界在他经过床尾时拉住他的手,他躺在床上,视线跟佐藤大树的内裤边平行,他盯着佐藤大树的内裤说:“要做吗?”
“你在问谁啊?”大树甩开他的手,又被抱住腰继续问:要做吗?这次估计是在问他的腹肌。
“做,做吧。”大树叹气,他心里也乱成一片,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需要宣泄,喝酒什么的,先不管了。
只是山本世界的情绪很不对劲,不同于以往温柔的,或是玩味的神情,他这回连亲人时眼神也没有聚焦,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一只手按着佐藤大树的后脑勺把阴茎插入他喉咙里,一只手探进床头柜拿套子,扔给大树,连套子都要佐藤大树给他戴。
可惜佐藤大树就是没办法拒绝他,被捂着嘴一下子插到底的时候,山本世界那双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睛盯着他紧皱的眉头,判定说:“你会喜欢的。”
什么喜欢?喜欢什么?
喜欢比平时更粗暴的前戏,喜欢被人掐着大腿插到最深,喜欢被咬到出血,喜欢性爱后久久不能消散的疼痛,痛感与快感其实同根同源,对于他来说甚至还是一款解压方式。
佐藤大树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点恋痛。做完后他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山本世界在他耳后发出贱兮兮的笑声,嘚瑟道:“很爽是吧?比平时快了好多呢。”
大树一拳捶在世界同样因为乳酸堆积而疼痛的大腿上,骂道:“别讲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想这样子很久了吧?”
“是啊,怎么了吗?”
“有病。”
从那次开始,他们时不时就会来趟比较疯的性爱。积年累月,山本世界在镜头前触碰他时会无法控制力度。扯着人的手臂把人推到镜头前面,彩排玩闹着直接上手锁喉,舞台上佐藤大树准备走位了镜头刚好扫过来,山本世界又一把捞住他不让人蹦走。
过于强势了,超过了搭档,队友应有的程度。
所以有时候看见山本世界在节目上犯傻,精神不稳定的样子,佐藤大树也只是尴尬地微笑,他感到羞耻,他想起这个人在床上也是这样发疯的。
算了,凑合过吧,今年也是一直在一起的呢。
end.
没什么,就是想看世界树大清早的一起出工作,经纪人接完大树来接世界,两人标配的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山本世界上车,坐在佐藤大树前面,听他说一句早上好,没有镜头没有其他人在,就懒得叫世界桑了。山本世界上车时见到他头发颜色变成漂过的金色,估计是还没来得及上色,他也懒得张口问,上到乐屋肯定会有人揪着大树问他的发色什么回事,要回归金发吗,还是染其他颜色,他听就好了,反正也能知道答案。佐藤大树对他的沉默反应平静,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说他不在意吧,那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如果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会在吃饭时很轻松地提一句“你头发就这样了吗”,然后佐藤大树就很仔细地回答他,出于角色什么样的设定决定了这样的发色,又说世界桑你推荐的理发师真不错,我很喜欢这次的发型。山本世界嘴里塞着饭嗯嗯回应他,听完也没追问下去,低头继续刷手机去了。
第二天佐藤大树顶着一头亚麻冷灰的颜色上车,有点偏绿,山本世界想起拍人偶时他绿发大树红发,现在倒是角色互换了,眼神多在他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简单称赞说不错嘛,车里又恢复安静。佐藤大树属实是有些心烦,也知道他最近很忙很累,跟熟悉的人相处时进入省电模式在所难免,毕竟面对其他人可由不得他这样任性。虽然他们早已不需要客套话,可不得不说人还是很需要听客套话的。
所以佐藤大树决定偷偷跟他闹别扭,排练休息时总是离他最远,烦恼的是那颗鲜艳的番茄鸡蛋头仍然有着最强烈的存在感。泽本夏辉在前面教编舞,山本世界在后排做出搞怪的动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这样的装傻八年里他见过无数次,条件反射使他第一个笑出声,也笑得最大声,笑完马上开始懊恼,他可是在单方面跟山本世界闹别扭啊,这怎么行。山本世界摸了摸鼻子在镜子里看他,看了好一阵子。
嘛,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好哄。
佐藤大树被他看慌了神,下一个动作不小心左脚踩右脚,身为一名per眼看着就要发生平地摔这种糗事,山本世界及时出现在他即将摔倒的方向,托住他的肩膀帮他稳住重心,双脚安全站稳了,心却狂乱跳动,大脑分不清东西南北。
队友间的互帮互助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佐藤大树残念地闭眼,睁开,站直了跟山本世界保持距离,开玩笑说世界桑真厉害啊,好像那种会瞬移的动漫角色。
山本世界反而有些严肃地说你看着点脚下,要是真摔伤了要怎么办。
我知道了。佐藤大树看着他的眼睛保证。
下午他们拍巡演周边介绍视频,拍完还得继续排练,山本世界指着他的钥匙扣说这不是那个理想男友吗,佐藤大树没想到山本世界这时倒是给他宣番来了,可能是因为在本部时会搞事的前辈太多,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拍完视频堀夏喜给每个人派了他的拖鞋,慧人和飒太在旁边把拖鞋套在手上玩你拍一我拍二,被夏喜追着打。佐藤大树找了张凳子坐下来试试尺码合不合适,山本世界在他跟前路过,停住了,歪着头用奇怪的角度盯着他的拖鞋看。
“你干嘛?”佐藤大树被吓到,没用敬语。
“你穿的话,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山本世界两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啊掏,右手手指捏出一个小小的粉色蝾螈刺绣贴,蹲下来抓住佐藤大树脚踝直接给他贴在拖鞋上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佐藤大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嘟囔着“果然很合适呢”走开了,回到他原本坐着的地方打游戏。
佐藤大树晃晃脚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笑开了花,拿出手机发了个快拍,配文“特别定制款”。
躺在地上说完心动台词,佐藤大树逃跑似的从地上爬起来,羞耻感全涌上来了,眼角耳朵红成一片。他听见山本世界在背后笑得好癫狂,这个人,就喜欢看自己出糗。把手撑在合拢的膝盖上,他不断告诉自己,我是个专业演员,演戏而已。但是今天又偏偏分到他跟世界坐一起,在他面前跪下时就已经开始觉得羞耻了,山本世界的视线好像能化作实体能量,他后颈裸露的部分皮肤也开始发烫。
啊,真的好羞耻……缓慢地躺在地上,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他模仿婴儿叫出声时也没想到自己音域那么高,一边在心里埋怨leiya一边说完了心动台词,起身回到座位时不敢往世界那边看。
fantime结束又是他跟世界一辆车,佐藤大树都有点想推脱说我还有别的事先不回家,盯着收拾好的包包迟疑的时候,世界已经背好双肩包站在门口等他,问:“不走吗?”
“马上就好。”
佐藤大树耳机里的音乐都无法盖过脑内自动循环的婴儿哭声,他看着车窗外发呆,脸上余温未散,手机屏幕亮起,山本世界给他发来新信息。
[你明天早上有工作吗?]
[下午才有工作,怎么了?]
“那个……”山本世界在后座开口,“直接去我家,不用经过大树那边了。”
佐藤大树猛地转头,却看见山本世界脸上很无辜的表情,好像在控诉说回我家怎么了?你还不愿意来了吗?
唉……大树长叹一口气,头痛地揉揉眉心,他早该预料到了,山本世界的胡闹是不分场合的。
他今天穿一件被世界一路吐槽很风骚的豹纹衬衫,里面是背心,露出大半胸口,进家门后灯还没开就被人压在玄关从胸口舔到脖子上,右手无力地松开包包使它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山本世界舔他舌头时他还尝到些许来自自己胸口的淡淡咸味。大树推搡他,嘴里含糊地说着洗澡先啦脏不脏啊,世界用一边腿分开他膝盖将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中间,适应了黑暗环境后佐藤大树能看见他眼睛反射的微弱的室外环境光,像一幽黑色深潭。他说再亲一会,佐藤大树能拿他怎么办呢,手圈上人的颈脖将自己送进人怀里,很依恋地回应着他的吻。
结果就是被拉进浴室里继续了,浴室很方便,做完后可以马上清洗,擦干出来后就可以睡了,两人一堆工作缠身,实在没有时间搞什么气氛做什么准备,佐藤大树不禁悲从中来,好惨啊,连做爱都差点没时间。
热水淋湿身体,他看见山本世界在镜子柜后摸出润滑和套子,佐藤大树将头发全部梳到脑后,慵懒地靠在身后冰冷的瓷砖上,问:“做全套吗?”
“嗯……”山本世界低着头似乎在研究这瓶新的润滑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以及有没有过保质期,低头垂眼时脸颊肉很明显,佐藤大树莫名觉得他好像研究糖果的小孩子。
“那快点啦。”大树踢踢他小腿肚,催促道。
“是你买的吗?好怪啊,说明书上说能拉丝……”山本世界话说到一半被堵住了嘴,大树在他嘴唇上轻咬几口,到底是没敢用力,害羞到小小声说不是你那还能有谁啊……我也是随便拿的……
山本世界让他转过身去面壁,手指带着很多啫喱状液体摸进他臀缝,指关节使点力划过会阴让人抽了抽腿,带点粗暴地抓住前面的阴茎揉弄,手里的性器倒是更硬了,他知道佐藤大树喜欢这样的。
后穴温顺地吞进两根手指,浴室里回荡着佐藤大树的呼吸声与啫喱在穴肉和手指间被带入又抽出的声音,忽然山本世界像唠家常一样开口:“刚刚你叫的那几声,我想再听一次。”
佐藤大树脑袋嗡嗡疼,干脆拒绝说不要,那是粉丝限定。
“欸?是吗?”山本世界像是自言自语,“我都不知道你声音能叫那么高音呢……啊,也不是,大树在高潮之前发出的声音的音调高度就跟那个差不多,只不过只会轻轻地叫几声……”
佐藤大树听得想捂住耳朵,他手掌用力拍向山本世界的大腿,听他嗷嗷大叫,穴里的手指报复性般又挤进一根。山本世界左手手臂整个压在他后腰上,佐藤大树不仅要承受自己的重量,还要承受身后山本世界的重量,他心想幸好自己的腰伤没有世界严重,不然给他粗暴的动作弄废了。后腰被迫下塌出漂亮的弧度,世界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咕啾声也越来越响,指腹按压在前列腺处,每每压过都能看见大树的内部大腿肌肉不断绷紧放松,双脚成内八艰难支撑着,一会颤抖着快要蹲下,一会又自己往人手指上拱。
佐藤大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新的润滑剂在高速摩擦下真的能拉丝,包裹着手指在穴里盈满,变成更加黏稠的质地,迷糊中好像是自己被捣出了浆一样。
“嗯、啊、啊、哇啊……”他开始快要撑不住墙壁,山本世界捞着他的腹部让他缓慢跪下,手上动作也不带停的,带着单凭手指就能把人奸死的气势,前面阴茎抽动弹起又落下,他想自己摸一下都会被人拉住手阻止,山本世界铁定心思坚持让他光靠后面高潮。
“就是这样的声音呢,很像了。”
穴肉变得深红艳丽,衬得变成白色的润滑像其他人的精液,山本世界单膝跪在地上用大腿给他上半身一点支撑力,他穴里热到不行,正无规律地抽搐着绞吸人的手指。佐藤大树拼命想压抑自己的声音,没想到物极必反,山本世界试图换一个角度插时他刚好攀上定点,手指抽出就蹬着腿射精,太过突然,他脑子里又全是自己今晚扮婴儿叫的声音,下一秒空旷浴室里便回荡他响亮的尖叫,声音位置在喉咙里靠后,靠上,带着弧度滑出来,与婴儿的哭声相差无几。
他是真的想哭了,鼻子一酸开始抽抽,地上好冷,膝盖好痛,又被欺负了。山本世界凑上来想亲他,佐藤大树猛地把他推开,抖着腿站起来,恶狠狠盯着他硬到不行的性器,说:“你自己撸出来吧!”
然后摔上浴室门,留成功再次听到婴儿哭的山本世界在原地打飞机。
01
六月底冲绳的阳光过于毒辣。
山本世界看着自己晒红晒伤的手臂,有些苦恼。他选择先叩响泽本夏辉的房门,探着脑袋问有没有晒伤膏,泽本夏辉指了指对面,说大树那里有药箱。知道了,山本世界回答,转身站定三秒,抬手在大树房门上叩了三下,不多不少,要是他没听见,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房门很快被拉开,佐藤大树最近顶着一头蓬松金发,堪堪盖住眼睛,显得人有些呆呆,他似乎很诧异,问:“世界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他,山本世界懂了,伸出两条手臂给他看,红通通的,着实有点可怜。
“啊……我都叫你涂防晒的啦。”佐藤大树抱怨着,很自觉地侧身让山本世界进来房间,找到药箱后又帮他涂,冰冰凉凉的药膏抹上昔日同居人的手臂,肌肤相贴,佐藤大树开始后悔,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帮他涂药的吧,又不是小辈。
抬头看山本世界,他倒是很心安理得地低着头发呆,见他停了动作,用眼神问大树怎么不继续。
跟他牵手是什么感觉,我们好像没有牵过手,也没有必要牵手。佐藤大树想。
“说起来……” “怎么了?”
山本世界挠挠鼻子,说:“最近leiya和勇征在演戏嘛,那天leiya跟我说,演过戏后对勇征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怎么办呢?”
“要怎么办呢?”佐藤大树习惯性复读他的句尾,“只是还没有出戏吧,时间过去慢慢抽离了就好了。”
“大树有过出不了戏的时候吗?比如liar?”
佐藤大树已经给他两只手都涂完药,不知为何今天一点也不想陪他胡闹,认真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下一秒山本世界就被赶出大树的房间,他说他接下来还要消化电视节目,处理工作,还要在三点前准时闭眼,现在已经浪费五分钟了。
酒店的电子时钟一秒一秒跳动,佐藤大树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发呆,他和世界,现在似乎很少说那种胡闹的话,除非上节目需要综艺效果。
他在安静的房间里又浪费了五分钟,想起早些年还是有很多时间可以被浪费的,比如跟山本世界在拉面店里谈论一个话题谈论了两小时,去usj闲逛了三小时,在客厅里看一下午电影,放现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过忙碌会加快时间流逝的速度,令他觉得他们相互陪伴讲话讲到口水干的日子还在昨日。
世界有时候也对他们的关系感到惊异,今年他的生日是在舞台上过的,佐藤大树推着用白蓝鲜花拼成的supersekai,晃着脑袋走出来,旁边小孩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不知是不是觉得这活就该大树来干。
巡演结束山本世界在后台接过佐藤大树另外送的礼物,情不自禁冒出一句感叹:“今年生日还是跟你一起过啊。”
他打开袋子假装好奇礼物,来掩饰说了真心话的羞涩。离开家之后认识了很多人,朋友遍布四海,逢年过节给他发来世界各地的风景,他拿给身边的大树看,听他发出过于夸张的惊叹,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佐藤大树势必不是他最相投的朋友,却是身边最不可缺少的存在,好像他永远都会在。
五年前他们的舞台常常以蓝天作背景,太阳下山准备入夜,天空的饱和度降低,呈现一种很舒服的暗蓝,佐藤大树的发丝在海风里翻动,隔着五个人与山本世界对望,笑眯眯的,说冲绳的风真是温柔呢。
印象深刻的画面总会在脑子里自动慢倍速重播,山本世界承认他在那一刻无端联想到了“今夜的月亮真美”这句表白名言,事后为自己的荒唐羞愧了很久。五年后他又和大家一起在冲绳的白沙滩上看月亮,佐藤大树的金发尽全力反射周遭微弱的灯光,比躲在云层后的半弯残月还要亮,又有点像发光水母。他伸手想要确认佐藤大树的存在,大树却悄无声息躲开,侧过身去跟慧人他们讲话。山本世界的拇指和食指只能搓捻空气,醒悟过来自己当年的想法或许是正确的。
才想起来好像错过了些什么。
不过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没有很分明的身份界限,很多种关系揉在一起,没来得及说清楚说明白的东西,就放在那里也关系。世界前几年有机会去过佐藤大树的拍摄现场,导演一声令下,镜头后的他就像换了个人,演员会不会其实每个瞬间都在演戏?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山本世界本认为已经抓透佐藤大树,事实证明是他自大了。
“大树有过出不了戏的时候吗?”
佐藤大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拍电影拍电视剧,离开剧本迟早能淡忘,角色在他身上逐渐消失,最终只留在冰冷的屏幕上。
早些年他跟世界一起看exile以前的节目,看到大前辈Akira和松本利夫在节目上假扮情侣,笑到喘不上气,转眼山本世界戏瘾大发,“那个……HIRO桑,其实我跟大树在交往……”
“是的,在交往。”
佐藤大树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入了戏,也再没出过戏。
以至于日后每一次提到“夫妻”“交往”“同住”这样的词语,他也淡然处之,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被众人祝福的爱侣。
不需要出戏,他告诉自己,反正也没办法成真,只不过是他们相处漫长岁月里不痛不痒的一个小片段。
02
谁也没想到节目收录地点的屋顶有游泳池,工作人员宣布收工的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像猴子一样跳起来欢呼,“好啦好啦!不要把力气全都花光啦,记住你们晚上还有直播!”经纪人跟在他们身后大喊。
佐藤大树看着直接冲上去的leiya和勇征摇头,他要先回休息室换身衣服,再补个防晒,太阳还未下山,在水里感知不到真实温度,很容易被紫外线晒伤。
进到休息室时山本世界正在往身上套黑色背心,一层不够,又加了一件T恤。他在镜子前摸了摸肚子,侧身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鼓起,收缩,果然比前阵子瘦了很多,山本世界很满意,却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窃笑,佐藤大树带着他的金脑袋走进休息室。
“喂,那边的金发混蛋,笑什么呢?”
“诶——金发?”佐藤大树摊开手装傻,“leiya不在呀?”
是因为发色加成的缘故吗?还是说刚演完理想男友还没出戏?山本世界总觉得佐藤大树最近很轻浮。他漂过两次的头发有些毛躁,在海岛阳光里有种透明质感,戴上粉色墨镜,像那种专骗旅客搞一夜情的渣男。
山本世界一晃神,居然也上了当,答应帮他涂防晒霜,在这个随时会有人闯进来的休息室里。
佐藤大树眯着眼趴在桌子上等待,手伸得长长的,脸颊被桌面挤出一点肉。一直在空调房里放着的防晒比人体温度要低很多,他被山本世界的手冷得一激灵,世界捏捏他的后颈以表安抚,大树似乎觉得不够,又用后脑勺蹭蹭他的手边。佐藤大树不是一个特别钟爱肢体接触的人,可一旦开始被抚摸,又会透露出不满足的姿态,像猫咪一样。
“总觉得发质变差了。”大树说。
“是吗?”
“是啊。”
过了一会,世界快要帮他涂完整个背部,大树又说:“真的变差了。”
手下的皮肤在抚摸下开始微微发热,山本世界反而收手,将防晒扔在桌面上,说前面你可以自己涂,紧接着果然收获一个很委屈的眼神,怪罪他做事只做一半,怪罪他故意装作听不懂人的话里话。
“发质变差了是吗?”世界问。
“嗯。”
“我看看。”
啊……主动把脑袋凑过来了呢。
世界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头顶,笑道:“头发也要涂防晒啊?”
“是的,好不容易染成金色,可不能晒黑了。”佐藤大树顺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山本世界在采访里说大树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很能照顾人的角色,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地板笑了笑,忍住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分明他自己也很渴望被照顾。
他们有很久没在一起吃饭。
第二天一早是共同的工作,经纪人安排他们在当地住一晚,各种事务耽搁下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们不跟exile一起,也不跟芬达一起,佐藤大树找不到饭搭子,所以他问:“世界桑,要一起去吃饭吗?”
“好啊。”山本世界一如既往很爽快,低头打游戏走到房间门口,在原地站着等他。而他终于等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佐藤大树才急匆匆从厕所出来,检查自己有没有漏带什么东西,抬头迎上山本世界有些不耐烦的视线,打哈哈糊弄,说走啦走啦。
山本世界手搭上门把,佐藤大树又说等下,走近了帮他把耳朵上的一撮红发塞进帽子。也许是他今天戴的帽子有些大,头发塞进去,掉出来,塞进去,又掉出来,佐藤大树较真到不行,凑上去帮他调了帽子后面的松紧带。
山本世界口罩尖利的边角划过他的脸,轻微的疼痛更像是提醒,可惜佐藤大树想起来时他们已经拉开了距离。
可恶,刚刚应该有一个出门吻,佐藤大树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
不过山本世界从来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以前同居那会他们干过很多临时起意的荒唐事,分开住后佐藤大树的每日安排精确到分钟,偶尔也会想念杂乱无序、走到哪里是哪里的旅程。山本世界的动作一向干净漂亮,左手拉下佐藤大树的口罩,右手拉下自己的,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小动物表示友好的打招呼方式,又同时将两人的口罩拉回,拧开门把手,头也不回说走吧。
“真厉害啊……”佐藤大树摸着口罩感叹。
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间拉面店,找最角落的位置窝着,桌子小小的,他们的腿在下面膝盖碰膝盖。大概跟山本世界吃饭是可以抛弃礼仪的,佐藤大树一边嗦面一边回信息,他对于维持关系有种天生的使命感。
当他意识到跟山本世界的关系不需要维持时,山本世界就逐渐变成了他的“最后底牌”。
磨磨蹭蹭,吃完竟然已经是零点,正常来说下一步应该回酒店洗澡睡觉,但是山本世界一拍大腿,说零点了,星期一了,要去买jump。
便利店有点远,他们穿过昏黄安静的住宅区,大马路上空无一人,佐藤大树盯着地上他们异常同步的影子看,他们一起走过好多路,步伐迈开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这里没有人吧?”佐藤大树问。
“怎么?”山本世界心不在焉,想必是在挂念新一期的漫画。
整条街上大概只有月亮跟着他们走,山本世界习惯左手插兜,佐藤大树看那口袋不顺眼很久,在里面掏出山本世界的手,与他光明正大在街上十指相扣。
“被拍到怎么说?”山本世界笑着问,“exile世界深夜与一男子在街上亲密牵手?”
“好过分!凭什么认不出我?”佐藤大树震怒。
“毕竟大树带上帽子口罩就失去辨识度了,不像我,一脱帽子就能瞬间被人认出来。”
佐藤大树佯装生气甩开手,却被抓得更紧,前后摇摆荡秋千,走到便利店山本世界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只能热着脸跟着山本世界去买jump,结账时店员的目光在他们的手上多停留了两秒。
借着灯光山本世界看清楚佐藤大树的脸,并说:“好红啊。”
他又举起本期几乎是全红封面的jump,说:“看,是不是好红,海贼王的最新剧场版动画要上线了,好期待。”
店员又往这边看过来了,佐藤大树拉着山本世界逃跑,跑远看不见便利店的地方,他甩开山本世界的手,并气鼓鼓地拿世界的T恤擦手汗,加快脚步走在前面,碎碎念抱怨说:“真的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办啊……”
“不是你要牵手的吗?不牵着回去了吗?”
“不要!”佐藤大树扭头冲他喊。
“那今晚也不睡觉,明天也不工作好了。”山本世界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结果还是佐藤大树忍着笑去拉他的手,夜晚无人的街道是少有的可以容纳秘密的地方,可是他们刚刚把秘密宣告给一个陌生人,进行了一次小冒险,每一次冒险,都像重新体验一次初恋的心动。
扑通、扑通,心跳如擂鼓,这次换佐藤大树带山本世界去冒险,他把人拉进小巷子里,用山本世界手里的杂志挡住巷子一侧来自深夜商铺的亮光,在杂志背后加深出门前那个吻。
与此同时世界上亦有千万对爱侣在拥吻。
“好狡猾。”山本世界看一眼坐在他旁边化妆的佐藤大树,说。
“什么?”
“手镯。你最近总是跟我戴一样的手镯,好狡猾。”
“真奇怪,”佐藤大树在镜子里跟山本世界对视,短促地笑一声,“花纹又不一样,怎么你能戴我不能戴。”
“我懂的啦,这样很像情侣,对吧?”山本世界抬头问正在给他卷头发的造型师,只收获无言的赞同。
“这是你说的噢,我可没有这样说。”
起因不明的拌嘴后最后都会归于沉默,化妆师完成工作,离开时自觉帮他们将房间门关上。
“热死了,空调能调低点吗?”
“热吗?我怎么不觉得。”佐藤大树俯身去沙发上拿遥控器,白色纱状深v内衬松散开,慷慨大方露出整片胸口,蜜色的,线条清晰的,还将会是布满汗水的,亮晶晶的。
山本世界里面的衣服有些太勒脖子,他伸手扯扯领口,比其他成员都要厚重一点的白色西装闷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他等佐藤大树调好温度,伸出手,问:“能帮我叠叠袖子吗?”
装模作样的大龄儿童,佐藤大树在心里嫌弃,张口又是妈妈般的语气,说:“怎么连个袖子都叠不好。”
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他们的手镯轻轻互相触碰,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的声响,随即便被佐藤大树一声惊呼掩盖,山本世界拉住他手腕缩短两人间距离。
山本世界坐在椅子上,双腿大张,稍微往里收一收,就能夹住佐藤大树的膝弯,那么瘦弱的一双腿,并起来后视觉效果不增反减,显得更好钳制。他的西装还是跟往常一样做的短款修腰,山本世界双手虎口握住他的腰比了比,感觉比上阵子有肉了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
佐藤大树按住山本世界的头,以免他忘记脸上涂了粉底,在自己纯白色的西装上乱蹭一通。佐藤大树突然想起他已经做好造型,看着山本世界已经有点塌掉的刘海,对造型师感到抱歉。
山本世界掀起佐藤大树的内衬看了看里面,嫌弃道:“真狡猾。”
佐藤大树闻言捂严实了外套,扭扭腰想走,没想到完全没办法挣脱那双比他有力得多的大腿。他只好推推山本世界的肩,语气软下来,说:“别闹啦……”
山本世界的手还在他腰间徘徊,他又说:“等演出结束再……”
西装裤平整的裤头轻而易举圈住佐藤大树的腰,山本世界的拇指路过他的胯骨,双手打个圈绕到后面,包住整个臀部。
佐藤大树有点讨厌这种近似拙劣性骚扰的动作,扶住山本世界露出的半截手臂,听见他问:“你今天per solo准备怎么跳”
老师抽查功课,哪个学生能不紧张,佐藤大树无意识地握住山本世界小臂前后摩挲,思考着如何回答,直到手掌下的皮肤越来越烫,他才红着脸停下动作,说:“就……跟平常一样。”
“那现在跳一遍给我看?”
“好羞耻,我不要。”
妆造完成后无法亲吻,无法拥抱,佐藤大树开始热了 ,空调冷风吹不到他这边,他只好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
“你到底想干嘛?”
“就摸一下。”山本世界将他挂在肩头的内衬顺畅扒开脱到臂弯,瞬间上半身裸露出来,他说:“大树不许硬噢?不然就硬着上舞台吧。”
佐藤大树低头盯着对方的裤裆,弯曲膝盖蹭两下,很不服气,“你也不许。”
山本世界手腕上的手镯是冰凉的,佐藤大树清晰感知到它在背脊骨划过的路径,他的胯被一手把住,固定住,盆骨两边凸起被按压,有点怪异。
“大树,腰好细,人也小小一只,很可爱。”
“变态……”佐藤大树小声呢喃,换作第二个人讲这样的话,他怕不是要跳起来打人,他努力健身保持身材,才不是为了被人夸可爱的。他腰被摸软,内衫汗湿,胸口覆上一层薄汗,跟上了舞台一样口感舌燥,张大嘴吸入更多空气。
山本世界手瘾过完,给他拉好衣服,穿回外套,却见佐藤十分幽怨地望着自己,他略一歪头,棕色墨镜下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问:“快要上台了噢?”
“等下live结束你不许那么快跑掉。”佐藤大树有点委屈地说。
“不是吧,我不想加班。”
“陪我也算加班吗?”
“嘛嘛,回家陪的话就不算。”
“那就回家啊。”
“好!回家了!”山本世界站起身,开门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九月底,东京已经入秋了,早晨气温降低,打开窗户有微微凉风。晨光尚未加温,照在身上很舒服,山本世界这种不怎么能享受早晨美好的人也选择在窗边多待一会,晒晒太阳。
今日又是工作日,他在衣柜翻出薄款的卫衣,夏天他衣柜挂着清一色的T恤和格子衫,而冬天最爱穿戴帽子的卫衣。卫衣经太阳晾晒后能留住更多阳光的气味,佐藤大树偏要说那是螨虫的尸体焦香味,他就是这样,偶尔一根筋得死板,不会读空气。
山本世界把脸埋进衣服里闻闻,对着空气反驳说,明明就是太阳的味道。
他是一个人到公司的,佐藤大树这几天都在剧组里忙,跟他不顺路,他们也有几天没见面。今天是本部会议,也是KENCHI的生日,山本世界笃定走廊会摆有Amazing Coffee的慰问,上到练习室楼层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保温壶,还有包装可爱的糖果,糖果纸上印着KENCHI本人的滑稽大头照。
从外面进来还是有点冷的,山本世界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站在原地喝了几口,感受到热流温暖着胃囊,随后又倒多一杯,两手各拿一杯咖啡走进练习室。
山本世界今天算是比通知时间迟到了10分钟,会议内容算不上严肃,一般到点了这群三十几四十几的男人还在打闹闲聊,时不时爆发出整个楼层都能听见的笑声。
而佐藤大树坐在角落里,弯腰低头认真看摊放在大腿上的剧本,他只穿一件单薄的长袖,两手垫在大腿下面,整个人显得有点瑟缩。他们的座位是连着的,山本世界坐下来之前顺手把那杯没喝过的,还留有一点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桌面,说:“早上好。”
佐藤大树沉浸在剧本里,听见山本世界的声音时受到了小小的惊吓,肩膀微微缩起,反应过来后才放松沉下,仰起头看山本世界,说:“早上好。”
他留意到桌面的咖啡,小声自言自语说:“诶?原来今天有咖啡啊。”
“世界桑谢谢你。”
“嗯。”山本世界用鼻音回答他的感谢,把椅子和椅子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点,坐下来更新sns。
为了上剧,佐藤大树最近估计又在控制饮食,瘦,好瘦,山本世界看他握着咖啡的手腕,仿佛只剩下骨头。
会议内容不咸不淡,总结阶段工作,计划年末活动,佐藤大树用被咖啡捂热的手掌撑住脸,汲取温度,装作不经意转一下脑袋,余光看见隔壁坐着的人又在偷偷打游戏。
正在讲话的Akira似乎看过来这边了,佐藤大树拍拍山本世界大腿外侧,提醒他抬头。拍一次,没反应,拍两次,他将手机熄了屏,拍三次,佐藤大树手在桌底被拉住,那人握住他手腕捏了捏,牵着锁在自己大腿上。
山本世界搞小动作,左手托着脸还笑得很开心,说:“你看,Mandy在打瞌睡。”
佐藤大树看过去,果然,关口曼迪坐得笔直,眼睛却闭上了,模样很是慈悲。他没有刻意控制说话的音量,几乎全部人都听到了。田崎敬浩掏出手机录了一段Mandy打瞌睡的视频,也没忘记偷拍一张小情侣在桌底牵着的手,一同发送到群组里。
“都怪你,在前辈面前丢脸死了。”
“那是我觉得你手好冷,你不是赶着去剧组吗,不走吗?”
“还有十分钟……我好冷,抱一会。”
“怎么不穿多件衣服呢。”
“好啰嗦。”
感觉山本世界会给佐藤大树膝枕。按照二次元的套路,应该是某位宅男需要膝枕幻想,但无奈另一半是工作狂,晚上不睡觉,然后随时随地补眠。可能是某个巡演日,休息室有一张长沙发,有人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吃饭,或者聊天,有人瘫在沙发里打游戏,抽卡,清日常,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佐藤大树吃完饭,血糖正在升高,双眼困到睁不开,上了个厕所回到休息室,决定找个地方睡一会。
打量整个房间,最舒服的当然是沙发。太困了,可能下一秒就会原地昏迷,佐藤大树走到沙发处坐下,声音也变得黏糊,说:“我想睡觉。”
“嗯,”山本世界往边上靠了一点,右手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你睡。”
佐藤大树懒得再估计长度够不够,不过躺下前还是思考了一下把脚对着世界桑似乎不太礼貌,他先将自己缩成一只虾,再把自己横过来,侧躺在沙发上。意识快要飘散,佐藤大树感觉自己应该能再伸展一点,往头部的方向挪动了大约二十公分,头顶撞到另一位队长结实的大腿,脑内变得更加混沌。
他睡觉习惯性抱住自己,双臂交叉放于胸前,队友们的交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头顶有个声音问:“你这样睡舒服吗?”
很烦。佐藤大树不耐烦地皱眉,鼻间哼出声当作回应。上半身多了一层重量,应该是山本世界给他盖了一件外套,他伸手扒拉一下外套,使衣服更加贴紧身体。
“你可以再过来一点。”
换作其他人不一定能听明白,但佐藤大树一定能明白。他先把头抬起来,随即有一只手托住他染着栗色头发的脑袋,再蹬腿伸直身体,那只手轻轻松开,佐藤大树的脑袋落在了山本世界宝贵的大腿肌肉上。
人体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这下子就真的什么也不用想了,不会有人突然过来叫醒他,不用担心睡过头迟到,他能够如此安心地在工作环境中睡一个高质量的午觉。
演出后台每个人都在有序工作,脚步匆忙,路过休息室会留意一眼自家艺人在做什么,看见难得睡安稳的佐藤大树,忍不住放慢脚步多看两眼,好奇妙,他仿佛睡在屏蔽空间里,他的世界是如此安静。
意识回笼的瞬间佐藤大树是惊醒的,他的潜意识里不认为此时此刻能放松昏睡,全身抽搐一下,眼皮感知到光亮,耳朵听见指腹击打手机屏幕的声音。
“你才睡了半小时。”山本世界低头看着躺着的人迷茫的双眼,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佐藤大树,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也乱,好像看见很多年前那个冒失的男孩。
“我感觉过了好久,他们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不知道去哪了。”
佐藤大树换成平躺的姿势,他的“枕头”温暖舒适,高度适中,让人忍不住再次睡过去。
“世界桑……很像妈妈……”佐藤大树嘟嚷着提起精神,原本他是不会赖床的。
他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被捏起来,嘴巴被迫撅成金鱼嘴,山本世界大概是打完游戏了,俯身在他唇上落下轻快的一吻,说实话,比较像人工呼吸。
“妈妈也这样吗?”
“当然不会……”
“喂,别忘了拿充电器。”山本世界拎着包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句话,房间里还有七个人,他也没有指名道姓。
“你还好意思说我!队长!”佐藤大树还在收拾,头也不回,大声说。
“呵呵,你丢了四件东西呢,队长。”
佐藤大树气冲冲拔掉插座上的充电器,猝不及防被插头上残余的电流刺痛一下,甩甩手,皱着眉回头看门口那个幸灾乐祸的人,嘴都扁了。一记眼刀削掉山本世界的得意嘴脸,他吹着口哨移开视线,跟无数个动漫男主的心虚表现一样,夸张中带点小滑稽,眼神余光瞧见佐藤大树在偷笑,口哨吹得更大声,声调大概是taiki↗taiki↗taiki↗。
开完live身体疲惫,满身苍夷,但总想要到处惹惹事发泄掉剩余的精神力,大家对于两位队长的间歇性精神亢奋习以为常,一个早早收拾完却堵在门口,一个早早开始收拾却磨蹭半天,两个人还要隔五米远传话,木村慧人都要在心里吐槽一句幼稚。
佐藤大树还有些生气,舞台上临时被cue跳舞,三天的live下来大脑累到快宕机也不让休息一会,万一不小心没接上梗又要冷场,扫了粉丝们的兴是大罪过。反正罪魁祸首就是靠在门口吹口哨,头发汗湿得乱糟糟的这位番茄头男士。
番茄头男士目送队友们远去,看着手机装作不经意地问:“等会去哪?回家桑拿?”
“嗯,晚上还有饭局。”
“真是忙碌啊,大树。”
佐藤大树选择忽略他阴阳怪气的话语,山本世界留下来等他一般没什么好事,也不知道今天想要搞什么花样。
人都走光了,山本世界走到佐藤大树旁边,双手插兜倚在桌子边上,抬头看天花板,语速缓慢,“今天……被经纪人骂了一顿。”
“嗯?为什么?”佐藤大树从手机里抬头看了他一眼。
“上次,在乐屋那次好像被发现了。”
佐藤大树手抖了抖,不可置信,“为什么?因为掉了两个充电器?好可怕……”
山本世界低头和他对视,神色严肃,语气认真,说:“肯定是因为大树你叫得太大声了。”
“呐,大树桑,我们来练习吧。”
“等一下……”
“只要大树练习好就不会被发现了。”
“世界桑!请停下,你这个、你这个中二笨蛋!”
“我说,不要把在经纪人那里受的气发泄在我这里啊。”佐藤大树咬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含糊不清地控诉着。体内的手指裹着冰凉的润滑液开拓到深处,是世界的右手,山本世界对于要他只用后穴高潮这件事有着莫名的执念,指腹一下一下按压过前列腺,低头盯着他性器,看他一点一点勃起,龟头流出的清液滴到收缩起伏的腹肌上,又流回根部的毛发里。
佐藤大树比平时更早地开始放空大脑,侧着脑袋看见放在桌上的迷你版润滑,提醒道:“等下不要忘了收起来。”
“哦。”山本世界应了一声,把他的脑袋归正,要他看着自己,很熟悉了,但还是有点害羞,佐藤大树的眼神只落在他的嘴上。
“没有哦。”山本世界说。
“什么?”
“我没有把气撒在你身上,只是我们都太忙了,不是吗?”
佐藤大树自顾自笑了几声,他开始觉得有点热了,脸颊发红,live过后身心俱疲的状态有点像醉酒,很快便完全放松下来,用一只手勾着山本世界的脖子去亲他。两个人的热量交融在一起,是很舒服的温暖,佐藤大树打开口腔去吻他,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好像要把情欲也传染给山本世界。
确认了世界的身体也在升温,佐藤大树才放开他,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嘟囔着:“好累啊……”
“好累啊……”山本世界学佐藤大树说话,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
佐藤大树从后脑勺揉乱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背,不小心使了点劲,挺响的,吓得大树又给山本世界搓了搓,像安抚小孩,对他也是对自己说:“辛苦了。”
像是一句默许的奖励信号,佐藤大树展现出来的姿态像是在说,可以哦,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山本世界忍住不去思考这是否是他的特权,他确实希望这是只属于他的特权。毕竟只有他在跟佐藤大树共享那么多东西,上班时忙于工作,下班后需要各自空间,就只能在上下班的间隙里领取自己的奖励,这个时候,佐藤大树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山本世界让他戴上舞台上的那条项链,皮质的项圈,像宠物用的项圈,衬得他的脖子很好看,山本世界有时候会想,在上面加条绳子也不错。不过他更享受不需要绳子也能牵住佐藤大树的快感,他可以让佐藤大树双手撑在乐屋的门上,让他不知廉耻地撅起屁股打开腿,展示被开发漂亮的后穴。
“不可以叫哦。”
山本世界的声音很温柔,没有下命令的意思,跟讲“早上好晚上好”的语调一样,所以佐藤大树总是被他欺骗,他说什么都信,被骗了也信,跟八九年前舞台课堂上仰着头听老师讲课的小男孩没什么不同。
佐藤大树在被插到深处时忍不住叫了一声,带来的后果是身后人拉住他的项链把他上半身拉得更近了。脖子处致命的束缚感使他咳嗽,想要干呕,后穴控制不住咬得更紧,性器无情地一次次破开缩紧的软肉,碾过前列腺,直到穴内和身体主人都软成一滩水,仅有的几个支撑点岌岌可危,随时会崩塌。
山本世界掐住他的后颈,以免他脱力倒下,世界的右手很冷,他大腿内侧收缩着躲避触摸。好像被当成取暖器了,佐藤大树迷迷糊糊地想着,干脆用大腿夹住山本世界的手,给他夹暖了再让他摸自己。大腿内侧软肉一片湿滑,都是他穴里流出来的润滑和自己的精液,山本世界才发现他不知不觉中自己射过一回了,精液大概也射到了门上,性器第二次勃起,也到了高潮的边缘,一抽一抽的。
“别叫出声。”山本世界再次重复,并捂住佐藤大树的嘴。
脚步声由远及近,经纪人的声音炸响在佐藤大树耳边。隔着一道门,佐藤大树和经纪人的距离只有二十公分。
“里面还有人吗?”
“有哦,是我。”山本世界捂紧了佐藤大树的嘴,阴茎顶在肠道深处研磨,空着的手包住他已经涨红的龟头,佐藤大树轻微地摇了摇头。
“世界桑?我还要检查房间,方便让我进来一下吗?”
“阿拉,不是很方便,我光着身体在玩游戏哦。”
“嗯?为什么……”
“因为推上说这样胜率更高嘛。”
“啊……好的。”
经纪人走远,佐藤大树卸掉了所有力气,软倒在身后人的怀里,在山本世界看不到的角度,他脸色潮红,喉咙里只能发出哽咽。他在山本世界手里射了第二次,这次射得更高,门上的痕迹也更明显,持续轻微抽搐了很久才醒过神来又被恶作剧了,扶着世界的肩膀站起来,一记手刀劈到山本世界劳累过度的腰。
山本世界夸张大叫,扶着腰不要脸又来要事后吻,佐藤大树拼命摇晃世界的肩膀,说你居然不戴套。山本世界摸了摸鼻子,说哪个正经人随时带套。
“哪个正经人二话不说就内射?”佐藤大树气不打一处来,今晚的饭局怕不是要泡汤。
“所以……先回家?”
让这个有点傲娇又害羞的人坦露真实想法也是不容易,佐藤大树又突然消气了,脸上要笑不笑的。
“看我心情。”
佐藤大树在短暂的假期里见过北海道的漫天大雪和冲绳北纬26度的温暖大海,巡演环游日本一整年,在一年的最后和新年的伊始,他还是想走远点,向新的目的地前进。
工作时家人是心里的挂念,休假了在家人身边做回开心的小孩,也偶尔会挂念某些人。明明前阵子还互相斗嘴说,整年都待在一起,看见对方就烦。那个过分的人还说,希望新的一年能分担大树的工作,让他也多赚点钱,佐藤大树不气反笑,认真说好啊,下个本我争取一下让你当男配,世界桑不是一直都想在我演的电视剧里当路人吗?
山本世界摸了摸自己宝贵的头发,说你最好跟导演讲一下,我这头发颜色不能改,改了会出人命的。
好,我知道了,佐藤大树回应着,车已经开到他家楼下了,休假正式开始,他收拾东西下车,在车门外探头,说:“世界桑,假期愉快!”
山本世界抬起头看他一眼,点点头,佐藤大树把车门关上,司机马上再次启动,车内灯光又暗下来。走得真是潇洒,话都不多说两句,山本世界语塞,又为期待会多发生点什么的自己羞耻,有些忧愁地望着车窗外一排排闪过的路灯。
山本世界在line群里知道佐藤大树去了很多地方,他象征性地在老家的床上翻了个身,怀里的柯基也跟着换了一边躺着,一人一狗悠闲自在,无需受旅途奔波的苦。见了一圈亲人朋友,他决定第四天就回东京的住处,临出发才收到佐藤大树的信息,说有个包裹寄到你老家了签收一下,我现在要上飞机啦拜拜。火急火燎,慌慌张张,确实是佐藤大树的行事风格,山本世界无奈地叹口气,坐在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旁等包裹上门。
没等多久,大约半个小时快递员就上门,山本世界把包裹拿在手上掂量掂量,估计是衣服之类的东西,决定回到东京的家里再拆。
佐藤大树是在第六天回来的,回家是旅行的最后一部分,他把拼图的最后一块放在了山本世界那里。世界接到他下车后打来的电话,佐藤大树旅行了六天声音还是精神满满,相反山本世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声音懒洋洋的,对面讲什么都回答嗯嗯。
最后大树问:“我买给你的那件睡衣还不错吧,很保暖的。”
山本世界顿了顿,说:“我还挺喜欢的。”
新年新工作,新年的第一次团体工作就是fantime,佐藤大树仔细把自己捯饬一番,在休息室里见到没刮胡子的山本世界正在啃面包时差点没晕过去,原地愣住,山本世界抬头无辜地看着他,相顾无言。
“大树啊……”山本世界心情愉快,抖抖手上的台本,“这次投票我要一雪前耻了。”
“真的吗?世界桑不能说到做不到。”
然而事实证明,芬达赌场定律永不过时,山本世界在新年伊始就输了波大的,他信心满满的“选谁和佐藤大树重拍liar海报”一题到最后也没能落到他头上。赌场输的是筹码,投票输的是作为搭档和同是队长的尊严,他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肯定不是胡子的锅,整个人都耷拉下来,思考着即将到来的三十二岁人生真是处处艰难。
三十二岁的成年人了,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下了台后一句话也没讲,收拾东西不小心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又一声不吭地背包潇洒离开休息室。佐藤大树这次难得不拖拉,紧跟其后,小跑着追上山本世界的步伐,在空荡无人的走廊上拉住他的外套袖子。
上了车,司机问跟平常一样是吗,平常就是他跟山本世界各回各家,佐藤大树也心不在焉,随口应声说是的。山本世界转头有点震惊又有点委屈地看着他,佐藤大树在他脸上读出了控诉与不满,才反应过来司机说了什么,连忙改口:“啊,不是,直接开去世界桑家里吧。”
两个成年男性,车上有那么多的空位不坐,非要一起挤在后座右边的角落里,原本是世界坐在那里,佐藤大树慢慢挪动屁股向他靠近,你进我退,退到无路可退,佐藤大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生气了?”
“没有哦。”
“生气了吗?”
“没有哦。”
佐藤大树不说话了,车里不开灯,他靠在世界肩膀上就快要睡着,听见他闷闷地自言自语:“生气了。”
“啊啦……这也是没办法的嘛……”佐藤大树挽住他的左手,放在怀里圈紧了,衣服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一月份,外面冷风狂吹,冬天啊,人与人特别需要贴近,交换体温来取暖,尤其是心寒体冻的时候。
佐藤大树在镜头前巧舌如簧能把人夸出花来,镜头后的非交际场合却有点嘴笨,面对越亲近的人越不知道该讲什么样的漂亮话,望着公路上的指示灯发呆。山本世界觉得这时候的他真的很像鱼缸里的蝾螈,毫无目的地望来望去,等待饲料从天而降。
终究是可爱战胜了一切,蝾螈养不熟,又难伺候,若不是够可爱……山本世界伸手捏住佐藤大树的脸颊晃了晃,他休假这几天脸上长了点肉,手感很好,山本世界很满意。
上到家里山本世界说先去洗澡,佐藤大树翻冰箱找了点速冻饺子下锅,在公司已经吃过便当,现在开锅也只是想热热胃。热水烧开,冒出白色水雾,白白胖胖的饺子浮上浮下,佐藤大树从橱柜里翻出两个迪士尼米奇碗,是他上节目时别人送的,家里可爱碗碟够多了,他就放在了山本世界家里。
生活需要各种各样的小惊喜,不过佐藤大树还是觉得山本世界给他的这个惊喜有点过于大了,他端着两碗水饺,转身时山本世界刚好出浴室,眼前的画面让他差点把碗都摔了。
噢老天,佐藤大树怎么也想不到,他舞室时代的老师,一起共事的搭档,秘密的地下恋人,此刻正穿一套粉红色的毛绒绒的睡衣,他还把衣服连帽戴上了,帽子上垂落两只巨大的白色兔耳朵,当然帽子下面是一张胡子拉碴的有点丧气的脸,戴着眼镜,怎么看都很滑稽,在佐藤大树眼里加了一层滤镜后就变成了可爱的滑稽。
“这、这是怎么了?”佐藤大树结巴了起来。
山本世界有点疑惑,说:“什么啊,这不是你买给我的吗,为什么这么惊讶。”
“我买的?”
“对啊,前两天你让我签收的包裹。”山本世界自顾自接过他手上的一碗饺子,拿起筷子蹲在桌子前开吃。
佐藤大树看着这只巨型兔子埋头吃饭的背影,无声地夸张大笑,放下碗掏出手机打开购物页面给山本世界看:“你看,我买的是这件灰色的常规款,看来是发错货了。”
“但是世界桑好像很喜欢,那就算了吧!”
佐藤大树扯着他的兔耳朵左右摇晃,决定今晚好好补偿这个可怜的人。
end.
今天的鱼就摸到这里,拉灯!
又来速打造谣了,今晚山本世界喝酒了,所以想看小树去接他回家。
第一杯酒用来打开话匣子,结束喝了第二杯估计直接当头一棒给人敲晕了,站起来走路都要晃晃荡荡。声优大前辈拍拍山本世界的背,说辛苦你了,没事吧?能自己回家吗?已经半醉不是很清醒的人笑着摆摆手,逞强说没事没事,前辈不用担心我,有经纪人在。然后一步深一步浅地离开演播室,经纪人没在外面等他,发信息跟他说直接拿东西上车就行,如果走不动了记得打电话让他来接。山本世界眼冒金星,点头都头晕,坐在乐屋椅子上闭目养神,没想到眼睛一闭就是十五分钟过去,而他感觉只过了两三分钟,估计经纪人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上来找他了,摇摇他的肩膀,问:“世界桑……世界桑……先回家啦。”
只是这声音怎么比经纪人的声音还要熟悉,山本世界睁开眼睛,那人还帮他挡住了刺眼的白炽灯,帽子和口罩间露出没带妆的干净眉眼,眉头微微皱着,眼里是担忧,和一点责怪。
啊……是大树啊……
平日里严厉又不善言辞的年上变成了粘人的大猫,一拖一揽就能把面前这个人的腰身完全圈住,帽子歪了,那就不戴了,被他扔到了地上,脸埋在佐藤大树的肚子上,闭上眼睛想就这样睡过去。
佐藤大树从下面上来,带着寒气,指尖发冷,他把手放在山本世界的后颈上取暖,怀里喝多了的人浑身发烫,被冻到时浑身抖了一下,然后把他抱得更紧了。
佐藤大树忍不住偷偷笑,多少年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了?加入exile前两年还是经常会有的,一开始佐藤大树还没到二十岁不能喝酒,山本世界喝多了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后来他能喝酒后,就两个人一起醉着回家,第二天天亮一个人睡地板上一个人躺沙发上;再后来,知道山本世界不能喝,前辈们也不再勉强,就变成了山本世界来照顾喝醉后的他。
那几年的时光就像手机里留下的像素不高的照片,在记忆里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不过身边的人仍然真实地存在着,没怎么变过,让人觉得时光的流逝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佐藤大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说走啦,我们回家再睡觉。
喝醉之后的世界桑像树袋熊一样粘人,佐藤大树是知道的,从楼上走到楼下的几步路都要牵手,不给亲亲还不肯戴口罩,走到车门前要他先上车怕他跑了,佐藤大树叹气,说你别装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吧,山本世界当听不见,上车后眼睛一闭就睡过去。
事实证明,不仅脑子还清醒,胯下三寸也是清醒着的,刚进门佐藤大树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掐住腰,世界把他放在进门后右边的储物柜上,在黑暗里带着酒气准确地找到了大树的嘴唇。山本世界最近爱留胡子,佐藤大树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嘴唇的柔软而是胡茬磨到下巴的微弱刺痛感,痒痒的像挠在心上,他抓紧了山本世界肩头的衣服。
体格是先天的差异,佐藤大树身后是冰冷的墙壁,怀里是男人热烫的身体,他自然忍不住向前贴近,小小的缩在人怀里。山本世界喝得不算多,没到那种令人厌恶的程度,舌尖传递过来的酒味似乎要点着口腔,喝醉了的人带有强烈的侵略意识,佐藤大树逐渐没有办法回应,只能被动地张嘴,嘴周皮肤被磨得发疼,明明是恋人,却生出了被陌生人侵略的错觉。
胡茬跟着吻一路向下磨红他蒸桑拿蒸出来的柔嫩皮肤,路过喉结,锁骨,山本世界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前辈告诉他,龙舌兰可以盛在人的锁骨里舔着喝。佐藤大树被舌头在锁骨附近舔弄湿润粗粝的触感弄得打冷颤,眼睛习惯了黑暗,他能隐约看见山本世界眼睛里反射的暗光,他抱紧身前的人,哀求说不要在这里,好冷。
没事,等会就热的。山本世界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让他撩起衣服,继续向下。刺痛感来到乳尖,敏感的胸部火辣辣地疼,佐藤大树快要咬不住嘴巴里他自己的衣服。乳头被吸成红肿涨大的样子,在冷空气的吹拂下很快就会感到寂寞发冷,山本世界让他把衣服放下来,伸手隔着衣服揉他的胸,这样比直接上手还要色情,佐藤大树害羞地扭过头去,差点坐不稳,从储物柜上滑落。不过山本世界肯定会把他接住的,佐藤大树差点以为他刚刚的醉意都是演的。
冷吗?山本世界问他,去摸他的手,果然还是很冰,佐藤大树抱怨说冷啊,都怪你。山本世界抱着他去床上,点亮床头灯,暖黄色灯光照亮了床铺和部分地板。佐藤大树搓搓手臂,山本世界连人带被扑过来,抱着他在被窝里翻滚。
打字打累了,快进到两个人窝在被窝里互相抚慰好了,原本是想搞酒后强制什么的结果到最后还是纯爱,纯爱最好不过。被窝里暖暖的,人也暖暖的,射一发然后睡觉去吧,某个一杯倒的人。
窒息,成年男人手背青筋暴起,有力的双手握住高中生脆弱的脖子,逐渐收紧。高中生被逼出泪水,喘不上气,哭着说:“老师……是我……大树。”
喝醉的男人松了手,佐藤大树剧烈咳嗽,全脸通红,蜷缩在旅馆的小床上,惊魂未定。男人好像唤醒了一点记忆,细声说:“大树?”
这里不是危机四伏的异国他乡,这里是他的故土,日本,一个大部分人不持枪,醉倒在街边应该也不会有事的地方。
佐藤大树听到自己的名字很激动,马上忘了自己刚刚差点死在人手上,说:“是我!我是大树啊,老师您刚刚醉倒在路边,可危险了。”
小孩的嘴一直在动,但佐藤大树的舞蹈老师,也就是山本世界,脑子里仍然是一团浆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吵闹又烦躁,可这张脸,这个人,又可爱过头。醉醺醺的男人捂住佐藤大树拼命叭叭的小嘴,凑近了去看他扑闪扑闪无辜的眼睛,两人的嘴唇只相隔一层手掌,山本世界大脑无法思考,问道:“你是在勾引我吗?”
无辜,佐藤大树是无辜的,他不知道山本世界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他/她的所有行为在你眼里都等同勾引。佐藤大树只是一个快十八岁的热血高中生,面对老师的贴近也只觉得是老师喝醉了,醉汉的行为是无法理解的。他摇头,想说不是,嘴唇在山本世界的手心里磨蹭了一下,醉汉就认为是他默许,又或者是新的勾引。
初吻,佐藤大树的初吻被尊敬的舞校老师夺走了,他原本就害怕山本世界,此刻就更害怕了,跟同是男人的老师嘴唇贴嘴唇了,怎么办?佐藤大树大脑宕机,嘴唇传来柔软触觉,眼睛传来“凑近了看老师好像更帅了”的信息,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跟一个22岁的男人发展到舌头贴舌头的地步了。
可是,接吻很舒服。没有出息的处男甚至勃起了,胯下充血激活了佐藤大树的大脑,他恍然大悟,老师肯定是把他当成女孩子了。不然的话,山本世界为什么正在脱他的裤子呢?佐藤大树终于急了,誓死捍卫可怜的快要变形的宽松裤子,裤子宽松,但面料没什么弹性,还很薄,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佐藤大树心如死灰,这是他穿着跳舞最舒服的一条裤子,毁在了教导他的老师手上。
大树,一直都很可爱不是吗。山本世界看着男孩露出的半边圆圆的屁股蛋子,觉得心情舒畅,不顾阻挠扒掉了那条残破的裤子。男孩的腿细细的,腿毛都没几根,浅色的阴茎半勃起,害羞地流出一点湿润液体。
他逃,他抓,他插翅难飞。佐藤大树脸红到爆炸,裸着下半身躺在老师身下什么的,究竟是个荒谬到什么程度的场面。他在心里哀嚎,老师,我又不是女孩子,你脱我裤子有什么用呢?
山本世界用行动给出了答案。酒精把他的良知像冲马桶一样全冲走了,他跟十七岁的高中生接吻,亲吻男孩的眼睛和耳朵。他把成年人的欲望强加给一个孩子,调情,挑逗,让佐藤大树在他手心里完全勃起,一点一点掉进情欲的漩涡里,以满足他更凶猛的欲望。
一次亲吻,一次射精,佐藤大树就几乎完全失了神,仿佛喝醉酒的是他自己。射精再勃起,他感觉山本世界热烫的身体从背后拥着他,他们侧躺着,然后有什么炙热的,粗硬的东西,插入他并紧的大腿根部,摩擦过腿根软肉和敏感的阴囊,滑溜溜,湿漉漉,可能是他刚刚射出的精液。
房间里响起AV里出现的交合啪啪声,佐藤大树大概是在被使用,山本世界抓住他窄窄的胯,用腰腹力量撞击他的屁股,股间一片泥泞,体液混在一起发出黏糊水声。佐藤大树没忍住低头瞧了一眼,淫靡的画面令他呜咽出声,他们正在做很羞耻的事情,男人的阴茎亲密无间地擦过他的股缝,插入两腿之间,没错,简直就像是在做爱。跟一直崇拜的老师做爱了,荒诞的展开。
更荒诞的是,佐藤大树发现自己没有感到恶心,只有快感,绵绵不绝的快感,颠倒错乱的现状不断冲击他的认知,他无措又可怜,眼睛流出泪水,龟头射出精液,爽到昏睡过去。
佐藤大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多亏高质量的性事和舒适的衣着,他睡满了十个小时,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人,他掀开被子,看见自己穿着新裤子,着装也是正常的,可以直接出门。
一夜情事件过后他跟山本世界除了上课外没有过任何交流,彼此心照不宣,当没事发生。偶尔在舞室镜子里对上视线,一起瞬间红了脸,同时扭头望向别处,当没事发生。
如果山本世界继续做老师,做舞者,佐藤大树继续向演艺界出发,或者他们都可以真的忘记那一夜,各走各的人生路,但是命运不允许。
pba胜出,共同成为exile第四章,五人中唯二无兼任团成员,要跟谁合住,要跟谁相互扶持,现实已经给定了参考答案。
后来山本世界和佐藤大树发现那是他们人生中回答最标准的一次答案,在此之前,他们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参考答案没有写老师和学生不能搞一次不为人知的一夜情,也没有写以exile成员的名义住一起后不能继续搞很多个一夜情。